吉林省吉林戴俊马被酒或误解燎断的亲情
【吉林】戴俊马|被酒或误解燎断的亲情
作家·散文
戴俊马,男,60年代生,河南省固始县人,转业军人,现在吉林省长春市工作。中国散文学会会员,长春市作家协会会员,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,名“江淮翠竹”,也曾用笔名“戴骏马”发表过作品;作品散见于《诗刊》、《解放军文艺》、《解放军报》、《作家》、《吉林》、《杂文月刊》、《小小说选刊》、《春风文艺》等国内外报刊,出版过诗文集《模糊不了的情形》、诗集《天堂鸟》、《站立的黄金》等。
戴俊马
和妻子结婚已近二十年了,其间在与她家的亲戚交往中,我发现一个十分不解的问题。岳父姊妹兄弟5人,上面有两个姐姐,下面有一个弟弟、一个mm。按说交往中,这5家人我都应当见到啊,由于都住在一个城市里,相互之间住的也不太远。可是,自从和妻子结婚后,我一直没有见过岳父的2姐及其家人,也没见过岳父的2姐及其家人到过岳父家和其他几个亲戚家,乃至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。我感到很是不解,东北人就是再不重视亲戚关系也不能这么个不重视法呀,何况还是1母同胞的亲戚呢?有一次,我实在忍不住了,就询问了一下岳父,岳父只含含糊糊地跟我说了1句:“你2姑和2姑父早去世了。”别的就再也没有说,可我心里想:“还有他们的孩子呢?不是听说他们还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么?怎样总不跟您走动呢?”当时我觉得岳父可能有甚么难言之隐,所以,也就没有再坚持问下去。
有一次,我向妻子询问,妻子没好气地跟我说:“你问这个干什么?不来往就不来往呗,有甚么可打破砂锅问(纹)到底的?”我感觉这里面确切有文章,只是谁也不想跟我说而已。我一直在等待时机,执意想把这件事弄明白,以消除我心头的疑虑。前阵子,岳母因病住院治疗,出院后,亲戚们纷纭来家中看望,中间有岳父的大姐、弟弟、mm3家人,就是没有岳父二姐家的人。有天晚上,吃过晚餐,亲戚们陆续都回家了,岳母也出外散步去了,家中只剩下我和岳父两个人了,闲着没事,我便借机又向岳父问起了此事。我以为岳父还是不会告诉我的,没想到他叹了口气说:“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,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知你,其实也算不上甚么丑事。”接着岳父就跟我详细讲述了他与2姐家人的一段隐情,让我欷歔不已。
岳父的二姐是个文盲,嫁的丈夫是原双阳县某公社的农民,本来他们应当一直在农村种地的,后来由于长春市某消防部门招工,2姐夫被意外招为消防员,一家人材来到了市里。2姐夫干了一些年消防工作以后,年龄渐渐大了,不适合再干消防工作了,就被下放到一家工厂当了1名工人。2姐夫这个人嗜酒如命,几近每喝必醉,为此,2姐与2姐夫没少生气。那时候,弟弟家离二姐夫单位很近,2姐夫就常常到弟弟家饮酒,10次饮酒2姐夫有八次喝醉,剩下的两次要末是弟弟家没酒了,要末就是弟弟成心不让他多喝了,如果敞开了让2姐夫喝,10次饮酒他会醉上十次,一次都不会少的。
有这么一年的大年初一,弟弟到岳父家过节,当天晚上没走——这几近是弟弟的惯例,每一年都是这样。依照往年的习惯,初二早上弟弟应当到大姐家去,毕竟大姐是家里的老大么。可是,那一年的那一天不知是什么原因,弟弟非要先去二姐家,然后再去大姐家。这虽然说有点儿不合长幼尊卑,毕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问题,谁也没有出面阻止他。到了二姐家后,2姐、2姐夫都很热忱,当天晚上还弄了丰盛的酒菜。弟弟和2姐夫两人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半才散席。
本来二姐想留弟弟当晚在家里住的,可弟弟见二姐家的房子太小,还有两个十多岁的孩子,就坚持要回家,没在二姐家住。那时候不象现在这样交通发达,那时候多是自行车,特别到了深夜更没有公共交通工具了,全凭自行车。当夜,弟弟骑着自行车在雪窖冰天中回家了。
事情如果到此完了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,可是恰恰不是。初三的早上,大约七点多钟,岳父骑车也去了二姐家,他之所以去这么早是打算在二姐家坐一会儿,看一看,然后就去大姐家,他以为弟弟也在大姐家呢——当时的通讯不像现在这么发达,家里连个固定都没有,弟弟改变活动计划了,没有通知岳父,岳父也不了解。等岳父到了二姐家的时候,二姐才刚刚起床,家里其他人都还睡着,特别是2姐夫,睡的很沉很沉的,一点消息都没有。二姐就喊二姐夫,说是岳父去了,意思是让他起来陪岳父唠唠嗑,可是喊了好几声,2姐夫就是沉沉的睡着,一点消息都没有。岳父以为2姐与2姐夫又吵架了--他俩吵架好似家常便饭,常常的事,所以岳父也没有太在乎。坐了一会儿,岳父起身想走,这时候2姐又喊了一下2姐夫,想让他起来道个别,可是2姐夫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。岳父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,由于2姐夫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哪,平时不管他和2姐怎样吵架,家里来人时,最少的礼貌还是有的,今天这是怎样了?难道真的生大气了?岳父就问二姐:“怎样了,产生甚么事情了?”“没有啊,”二姐说,“昨晚吃完饭后,弟弟要回家,我将弟弟送到马路上,回来以后发现他已上床躺下了,就问他想不想起来玩一会儿扑克,他说不想,想睡觉。后来我才听孩子们说,他在上厕所时摔了一跤。”他家的厕所就在室内,是个蹲坑式的便池,按说即便摔一跤也严重不到哪能里去呀,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他这一跤摔得还真挺重,而且还非常非常的重,以至于丢了自己的性命。
后来,岳父了解到,2姐夫在上厕所时摔倒了,也不知当时他自己感觉怎样,反正没喊孩子们去搀扶他,自己起来的,方便完以后出来,孩子们见他走路不稳,以为他喝醉了,没有想到别的,就将他搀扶到卧室的床上躺下了。实际上他当时摔得很重,后脑勺正好摔到了便池的沿上,脑壳也摔破了。如果当时有人发现他脑袋摔伤了,医院抢救也许还不至于丧命。失误就失误在他自己没跟孩子们或二姐说一声,孩子们和二姐也没有及时发现,结果谁也不清楚他的伤情,谁也没重视他的伤情。等到岳父听说落后到卧室里查看时,2姐夫已不醒人世了,而且顺着嘴角往外直流口水。岳父仔细查看了他的身体,发现他的后脑勺被磕下去了一块,凹下去有两厘米深,脑袋肿胀得很利害。全家人突然间感觉到问题严重了,一时间乱作一团了。岳父立即帮他们联系了救护车。上午九点半左右,医院。经医生检查,其小脑严重损伤,而且时间耽撂太长,治愈的可能性微不足道。住院的第三天,2姐夫不治而亡了。
按说这件事情与弟弟没有多大,即便有也不致于让弟弟抵命哪。或许是2姐夫突然去世家人悲伤过度,2姐夫的兄弟姐妹、2姐夫的两个孩子都把推到弟弟身上,说是弟弟逼2姐夫喝多了酒,把他摔死了,因而一帮人闹上弟弟的家门,非让弟弟为2姐夫抵命不可,弄得弟弟家鸡犬不宁,弟弟也是有家不能回,每天躲在外面,最后不能不惊动警察。
“你说哪有这样道理的?”岳父问我。“在他自己家里喝的酒,在他自己家里摔的伤,而且也是他们自己家里人过于大意,没有重视,怎样能让他人抵命呢?更何况弟弟在酒桌上还屡次劝2姐夫少喝些,由于弟弟了解他,知道他饮酒不要命,所以弟弟每次跟他饮酒都要百般劝阻,何况那晚弟弟自己喝的也不多呀,酒后自己还能在深更半夜雪窖冰天里骑车回家呢,若弟弟喝多了能这样么?”
“是有点儿过分,”我说,“在谁,怎样处理也不能他们咋说就咋是呀?”
所以,在他们胡闹时,岳父站在公正的立场上,替弟弟说了一些话,驳斥了2姐夫兄弟们的无理要求,因而引发了二姐家两个孩子的极大不满,觉得大舅没有帮他们说话,有点儿胳臂肘往旁拐的嫌疑,一气之下就跟岳父断绝了亲戚关系。不仅如此,由于大姐、mm两家人也没有赞同2姐夫家人的观点,也得罪了二姐家的孩子,也断绝了亲戚关系。
一开始,岳父觉得是二姐家的两个孩子一时说的气话,以后明白过来了,渐渐会和缓关系的,没想到从那以后2姐及二姐家的两个孩子再也没有跟他们来往过,并且为了避免和他们见面,还搬了家,没有泄漏新家的地址。从此,岳父就与2姐家人完全失去了联系。我和妻子结婚时,岳父曾想让他二姐来参加婚礼,可是打听了许多亲戚,谁都不知道他们的住址,也就只好作罢了。
“所以,你总问我你二姑家的事情我总没有告知你。”岳父说。“这毕竟不是甚么光彩的事情,你不知也就不知了。知道了又能怎样?一晃三十多年了……”
“这两个孩子当时可能年龄小,有些胡涂吧。”我说。
“也许是吧,”岳父说,“要说小也不小了,大的,男孩,当时十九岁,老二是个女孩,当时也十七了,要是在过去,都顶门立户了!小甚么小?”
“都是酒惹的事呀,是它燎断亲情的!”我感叹道。“假设没有那晚的酒也不至于闹出这样的事。”
“哎——怎样能全怪酒呢?说起来还是怪人,1人误解不能全家人都误解,一时误解不能这么多年了还误解,就是心眼小、自私,遇事不能站在他人的立场上斟酌问题。”岳父叹了一口长气。“话又说回来了,什么事都是该招!那天你老叔要是去了你大姑家不也就没这事了么?恰恰那天……天意吧!”
“2姑的孩子们现在也应当明白过来了。”我说。“这么多年了,他们难道没有认真反思么?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岳父说。“这些年我们都想和他们联系,可不知道他们住哪儿呀,前段时间你岳母让我去公安部门查查,我感觉没那个必要了!关键还是他们不想认我们哪,如果他们有这个意思,他们能不主动来找我们么?不管怎么说,我可是他们的亲娘舅啊,我始终住在这儿,一直没有移动。即便他们不好意思直接来找我,使个小招,在街道上‘无意间’碰到我或我们家人,准可以吧?没有,一点都没有。我为什么要那末主动呢?还不知他们都消气了没有,想明白了没有,想不想再认我这个舅舅了,盲目的去,盲目的找,弄不好,老脸会贴上冷屁股的!”
从岳父的话中我能听出来,他对此事一直很揪心,之所以不愿意和我们提起来,就是怕再伤自己的心。二姐是他的亲二姐,2姐的孩子是他的亲外甥,而弟弟也是他的亲弟弟,关系上一样亲疏,就是由于他站在了“理”的这一边,才得罪了2姐一家。可是他又不能不这样做,他不能眛着良知站在2姐一边,去伤害弟弟一家呀。手心手背,哪一个都是身体的一部分,他能做到公正对待,就很光明磊落了。
岳父也不是不想找他们,只是心里有太多的顾虑,一是拉不下自己的老脸,二是怕再次受伤,觉得能这样过去就这样过去吧,反正已这样过去三十多年了,何必再掀起旧伤疤呢?何必再让旧伤疤上添新痕呢?
岳父跟我讲述时,我忽然觉得我可以扮演一下调和的角色,为他们的重新牵手做一番努力!由于在他们之间,特别在2姑家人眼前,我是个新人,便于他们接纳。再又说了,时间是最好的消蚀剂,无数事实证明,世界上不管再大的仇人,也不管有多大的怨恨和渊仇,随着时间的流逝,渐渐地也会冰释前嫌的。2姑和她的孩子们与岳父毕竟还不是甚么仇人,也没有甚么真正的怨恨和渊仇,只是彼此间有些误解罢了,他们毕竟还有着亲情上的联系,阻断三十多年了,彼此应当都有着某种渴望,冰释前嫌应当更有条件,更有条件。
“不行,”岳父一听我的想法,便直接否定了,“你出面还不如我自己亲身出面呢。”
“?”
“他们会以为你的行动都是我指使的,反而显得我不够敞亮,不够坦荡。”
“都是至亲,有那么多说头么?”
“怎样没有?”
我刚鼓起的一点雄心被岳父给压下去了。
“听说--只是听说,”岳父沉重地说,“你2姑在年去世了,也不知真假,反正没人告诉我,也没人告知你大姑、老姑和老叔他们。”
“真要这样的话,最少说明他们的误解还有没消。”
“可不。所以说,这事……就这样了!”
“能这么简单么?”我在心里划下一个大大的问号。
“亲情是一缕照亮你心田的阳光,给你温暖;是无处不在的关怀,给你庇护;是人生道路上的路标,给你指引方向;是饥渴难耐时的一碗粥,给你充饥解渴;是寒冷时的一件棉衣,给你御寒;是下雨天的一把伞,给你遮风挡雨;是疲惫时的依托,给你温馨;是伤心时的怀抱,给你疗伤……”这是一名无名作者写的一首诗《亲情》。诗中应用直白的语言充分表达了亲情的美好。
是呀,亲情是血液凝结的情,是剪不断的情,是最纯真的情。亲情是斩不断的,丢不了的,如果亲情真的被斩断了,那末留在当事人心中的除无穷的疼痛,还能有甚么呢?
岳父一直没有忘了这事,可见此事对他的伤害有多重。亲二姐不认他了,亲外甥不认他了,这都是自己的至亲哪,断了联系不跟砍断了自己的手足一样么?能不痛彻心扉么?
岳父虽然嘴上说“这事……就这样了”,可他的心里绝不会真正这么想。我非常清楚,这件事一直窝在岳父的心里,也一直在折磨着他,特别是随着年纪的增长,他思考的频率也在增加,否则,这一次他也不会跟我完全交底。我相信岳父经过一番冷静思考后,会有所行动的,由于他的1句叹息让我看到了希望:“再不见面可能就永久见不到面了,你2姑和我都早已过了古稀之年多了--假设她没去世的话,她的孩子也都四五十了,剩下的日子还能有多少呢?”
(责编 尚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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